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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衝突的處理與重建

何慕怡   |   明光社助理總幹事
07/08/2025
專欄:好書推介

無論是在教會或機構事奉,都有可能遇到人與人之間衝突的情況,這是無可避免的。而在基督裡,與人和好是必須的。《教會衝突的處理與重建》給在事奉路上感到無力的同工一點亮光,值得推薦閱讀。

《教會衝突的處理與重建》先從初期教會的歷史去看事奉的張力,借古鑑今地勉勵讀者張力是不可避免的,但若處理得宜,合乎神的心意,將會成為美好的見證。作者透過此書帶領在事奉中感到困惑的讀者尋找出路,當中的內容或會令他們產生共鳴及啟發。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將走進衝突之旅,期間讀者有機會更加了解自己,從而找出一些處理的方法、預防的方法、化解的方法,而最終是要學習如何重建及修補關係。

衝突得以化解,要靠神的話語來主導,以順服神大於自己的意見、文化及個性。順服神的表現之一是要學懂彼此認罪,並以尊重與信任來化解張力。作者又透過聖經的人物,讓讀者看到他們在事奉時所遇到的衝突,與人之間的張力,在順服神之後帶來的改變,並走進成長與蛻變之路,最後成為了聖經上的偉人。衝突化解後,並不是完結,還要進行療傷與重建。本書分兩個層面教導讀者療傷的方法及有甚麼方法可以知道自己已經痊癒。不論是衝突還是療癒的旅程,都可以讓讀者有所得益,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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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仲有好多山旮旯

陳永浩博士 | 生命及倫理研究中心研究主任(義務)
08/09/2022

山旮旯?唔識讀啊!不過如果寫作「山卡啦」,大家就明白了!

查查字典,旮旯原來不只廣東話才有。這字詞廣泛應用於中國各地的方言中,旮旯本身解作不受注意的偏僻角落,字典裡的例句就是:「他躲在牆旮旯裡。」也有作「旯子」、「旮旯子」等用法。[1]

早前香港戲院有一部關於香港山旮旯的愛情電影上映,片中講述了性格內向的男主角與五位女角交往的故事。五位女角在外形、性格背景都有不同之處,但不約而同地,她們每一位都住在遠離市區,意想不到的「山旮旯」地方。男主角在她們中間兜兜轉轉之時,導演則藉這幾個地理式的愛情故事,展現香港地域特色。[2]

當人人以為香港只是個「石屎森林」,城市生活擠迫,土地面積細小,加上地少人多……刻板印象已成定律時,總面積達1,100多平方公里的香港,其實並沒有大家想像中小。比較之下,我們長期的「競爭對手」新加坡就只有710多平方公里,香港隔鄰的澳門更只得33平方公里;另一方面,香港其實有四分三的土地還未被城市化(也就是說平日一般人活動的地方,只佔香港總面積的四分一),當中包括有郊野公園、小島、農地、山峰等,其中一些地方,交通較為不便,甚至是沒有交通工具直達,這就成為了香港的「山旮旯」世外桃源……

明光社

的確,戲中有許多「山旮旯」地點,如在新界東北角的隱世客家村落梅子林(有別於沙田馬鞍山的那個梅子林村,大家不要弄錯),真的不是一般的「山旮旯」——村落沒有道路交通,村民出入村落,只得先徒步兩個多小時到「有車路」的烏蛟騰村(其實這村本身都已經相當山旮旯),又或下山到附近(說近也要半小時)的荔枝窩村,再轉船到沙頭角禁區,遊人若要入村,就只有等逢週六週日每天只開一班的街渡,到達荔枝窩後再上山去……而在這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村中,村民近年毅然努力復村,並邀請自然藝術家葉曉文駐村幫忙繪畫壁畫,經過大家的努力之下,原本已破落的梅子林,居然變成了恍如陶淵明〈桃花源記〉中一個沒有壓迫,自給自足,人人自得其樂的小地方,實在是與今日香港社會有著十分鮮明的對比,親臨當中,真的感到有陣「仙氣」。[3]

可是,正如〈桃花源記〉中所言:「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桃花源裡的人對外來者漁夫說:「這裡沒有甚麼特別,不必和外人多說。」)再好的地方,只怕一被香港人知道,大家喜歡趕熱潮,「一窩蜂」到來郊遊、打卡,村落和附近環境因為不勝負荷而被破壞,這就可惜了。事實上,近年在疫情下,以往愛去外遊的香港人,因著種種的檢疫、隔離限制,連「出外透透氣」的機會都沒有了;結果,大家由外遊轉為本地遊,酒店渡假(staycation)、郊遊就成為大家假日的節目了。

然而,大自然並不是主題公園,既不能設下來訪人數上限,而就算過了容納極限(carrying capacity)而不勝負荷,該區的動物被騷擾、植物被踐踏而受傷,大自然都不會懂得向你投訴,向遊人落閘。事實上,以往就真的有一個新界村落,因不勝遊客騷擾和其他原因,索性封村,不讓遊客進入,這實在是「雙輸」的局面。[4] 另一方面,香港面積,景點畢竟有限,當多數的郊野公園和熱點都去過了,熱愛探索的香港山友們,近年便更熱衷去發掘各區的「秘境」,這些「山旮旯」秘境,處境就更危險了……

說到「旮旯」,其實不一定都要在山上的。事實上,電影中的男主角和兩位死黨出身於「茶果嶺」,此處就正正不是在山中的「旮旯」,而是香港甚少見的城中村之一。位於觀塘與油塘之間的茶果嶺,相信除了附近的街坊,就連居住隔鄰的觀塘,甚或麗港城的朋友也鮮有前往。此地得名,原本是因為山上長有大量茶果樹(其實是用作包茶果的血桐樹,而不是茶樹)而得名,當地幾個山頭,也是以往人手開採的石礦場,出產的花崗岩和高嶺土曾廣泛供應香港和外地建築工程使用,其中著名的例子,有位於廣州市中心,以哥德式建築的聖心大教堂,就是用上了茶果嶺及牛頭角的花崗岩砌建而成。

可惜的是,村落就算幾隱世,幾有歷史價值,在香港「發展」壓倒一切之下,這些難得的城中秘境都難逃「重建」的命運。事實上,香港政府於2019年宣佈,將會清拆茶果嶺村、牛池灣村和竹園聯合村,以興建公共房屋;而鄰近的前石礦場則有不同的發展商參與計劃,未來也會建成新的「將藍隧道」。茶果嶺在未來幾年,或許也會像以往被清拆的城中村——如九龍寨城、衙前圍村、大磡村等,因著發展之名,原來的社群村民,也得被放棄。

正如電影中所言,香港真係好靚。「山旮旯」,大家趁還擁有的時候,敬請珍惜。


[1] 〈旮旯〉,「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網站:https://dict.revised.moe.edu.tw/dictView.jsp?ID=67870

[2] 〈緣路山旮旯〉,「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2022年8月23日,網站:https://zh.wikipedia.org/zh-tw/緣路山旮旯

[3] 〈【揚眉女子】生態藝術家葉曉文繪製人氣壁畫 尋花問葉記錄香港特有動植物〉,「香港經濟日報 – TOPick」,2022年1月13日,網站:https://topick.hket.com/article/3154538/【揚眉女子】生態藝術家葉曉文繪製人氣壁畫%E3%80%80尋花問葉記錄香港特有動植物

[4] 黃景洪、陳蕾蕾、郭倩雯:〈隨地垃圾偷農作物 村民不滿遊客氾濫 打卡熱點大生圍「封村」〉,《香港01》,2020年11月30日,網站:https://www.hk01.com/18區新聞/553240/隨地垃圾偷農作物-村民不滿遊客氾濫-打卡熱點大生圍-封村

打卡以外,如何保育?

陳永浩博士 | 生命及倫理研究中心研究主任(義務)
18/10/2021

論到近來行街好去處,中環街市應是熱點了。

明光社

作為香港其中一座歷史最悠久的街市,現今的中環街市其實已是第四代建築,早於二戰前的1939年5月落成,街市樓高四層,共有鷄鴨枱、肉枱、鮮魚枱、果菜枱等255個不同檔位營業,集當時所有商販在其中。街市於日治時期曾改稱中央市場,大樓最主要特色是以簡單實用與設計兼備,於窗口之上以流線形懸臂,橫向線條造成長條形的「窗牆」遮陽簷篷,配以對稱的「摩登流線型建築」(Streamline Moderne)室內格局,設計也帶有包浩斯(Bauhaus)的特色,即具備簡潔、理性與功能性的風格。建築內部建有大而帶圓角的寬闊樓梯(多得當年攝影大師何藩的傑作,今日它成為大家爭相「打卡」的位置),以及作通風之用的大天井,其傑出的建築設計於1990年獲古物諮詢委員會列為三級歷史建築。[1]

然而,今日視之為理所當然的中環街市的保育計劃,可謂經歷了「一波N折」。因著營運情況的改變,中環街市自2003年街市停止運作後便一直丟空,除了行人天橋通道部份外,建築物逐漸破落失修;而政府亦沒有刻意保育,反而因中環缺乏可發展土地而將街市所在的地皮放進「勾地表」,意圖推出拍賣後重建。面對歷史建築即將被清拆,引起一些民間團體的反對,結果時任行政長官曾蔭權在2009年的《施政報告》中提出「保育中環」計劃,將中環街市剔出勾地表,並委託市區重建局進行活化、保育。[2]

可是保育方案上馬,不等於過程一帆風順。市建局最初希望將中環街市變成「漂浮綠洲」,除加固原有結構之外,更想在原建築物上加建一層漂浮空間建築,以提供更多綠化空間。這個方案雖受最多市民歡迎,卻會對原有建築帶來破壞,因此備受爭議。[3] 最終在2015年9月22日,這個活化方案被推倒重來,市建局另外通過了今日所見的簡約方案,放棄了「漂浮綠洲」及空中花園。經過多輪研究和諮詢後,在2017年3月,行政長官及行政會議原則上同意以私人協約方式將中環街市用地批予市建局,到了10月,政府正式將中環街市大樓交予市建局進行活化工程,而街市中部份攤檔也獲得保留。[4]

以保育包裝重新營運的中環街市,原來的街市濕貨檔位,變成了一百多間不同類型的商戶承租,商舖類型由街頭小吃至特色食肆、本地品牌至文青小店、以及生活品味雜貨等,大都為高檔零售和食肆營運;大樓內設有面積達1,000平方米的綠化休憩空間、社區表演和活動空間,以舉辦藝術展覽、表演和其他文化活動,中庭加設座位,期望成為區內的社區活動熱點。[5]

如此,中環街市由被結業到重建,華麗轉身成了「打卡」熱點。或許,我們不禁要問,保育一個街市,是不是只為保留著大樓梯,舊水泥批盪,舊舖窗牆,中庭等出名的「打卡」位,盡力維持高人流,高人氣,就算成功?中環街市,甚或再簡單一點,街市,對於市民又有甚麼意義?

說來諷刺,隨便問問身邊朋友,對於街市大家的印象總是「非常一般」:傳統的香港街市,地面濕滑,衛生程度一般,買菜買肉的經驗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受落,有些人寧願到超市購物。但另一方面,街市特有的「街坊街里人情味」又是珍貴的,而不同攤檔商販落力叫賣,熱鬧的風景線也叫人回味。而香港人又真的很愛行街市/市集,尤其是到外國旅行的時候,都喜歡行當地的「市場」,買一些小東西當作手信,或是到街市小商號買現成弄好的小食來吃,這都是非常受歡迎的節目。

叫人可惜的是,香港以往對街市歷史建築的保育個案,皆是失敗收場。位於上環的舊上環街市北座大樓(另外的南座早已被拆卸),於1990年獲古物古蹟辦事處列為法定古蹟,為全港最古老的街市建築物。前土地發展公司(即後來的市區重建局)於1991年展開修葺工程,將之改建為傳統行業及手工藝中心,用以安置之前因市區重建被迫遷的永安街(又名花布街)布商,並易名為西港城。土發公司一心以為只要保留街市的「外框」,街市就會「自動運行」,結果卻是全盤失敗,西港城長期無人問津,頓成「死城」。雖然市建局於2003年再進行翻新工程,運用活化再利用的概念,增添主題餐廳及多家特色商店,[6] 也是無濟於事。

另一個失敗例子,則是灣仔街市。灣仔街市同樣是戰前落成,也是本港包浩斯建築的代表作,於1990年被評級為三級歷史建築,但古物諮詢委員會卻認為它沒有重要的歷史價值,只需保留部份街市大樓的物料或組件。公眾對此反應強烈,十分關注灣仔街市大樓的保育,但最終古物諮詢委員會決定應重建街市,只保留街市外牆。中標的發展商就以這個「主體保育」方法重建,在街市大樓上加蓋一幢住宅大樓。只剩下外牆、主要出入口、簷篷,裝飾線條以及大樓前方結構的街市大樓等,[7] 結果它淪為住宅業戶俱樂部,除了角落的一間小店對公眾開放外,整個街市是「閒人免進」,完全破壞了街市的歷史。

打卡以外,如何保育?今日中環街市保育成效如何,看來還需要觀察,但在可見將來,相關的街市保育只會「陸續有來」——單在香港島有一定歷史,將來或需面對重建或保育的街市,已有鵝頸街市、燈籠洲街市、北角街市,甚至是筲箕灣街市等。如果這些街市,到時都只能被拆或者保留外牆,然後又是千篇一律的重建成為了無新意,全無個性,無人問津的「市政大廈」,則是社區的一大悲劇。


[2] 〈施政報告,第55段〉,「2009-10施政報告 群策創新天」,2009年10月14日,網站:https://www.policyaddress.gov.hk/09-10/chi/p55a.html

[3] Vincent:〈「綠洲」夢碎 中環街市再出發〉,「城市。建築」,網站:https://avincentng.blogspot.com/2017/04/blog-post.html

[5] 〈「活」現眼前 感受活化後中環街市〉,「中環街市」,網站:https://www.centralmarket.hk/tc/

[7] 發展局/市區重建局:〈附件B: H9 - 灣仔街市「主體保育」的建議方案〉,「古物諮詢委員會」,2008年4月,網站:https://www.aab.gov.hk/form/AAB_Paper133_wan_chai_market_annexb_c.pdf

地產如何霸你權?

陳永浩博士 | 生命及倫理研究中心研究主任 (義務)
08/09/2014

在香港,能否上車買樓不僅是人生大事,更成為了不少人的人生憾事!當大家不約而同的說「地少人多」、「樓價過高」,繼而就是發出對「地產霸權」的不滿和指責。可是,地產霸權究竟所謂何事呢?誰都知道香港大地產商當道,但香港經濟和城市發展,從何時起以及為何會變成由大地產商主導呢?他們是如何壟斷樓市、街市,甚至超市?政府真的與地產商勾結嗎?當我們今日一面痛罵著地產商,但同一時間卻成為了樓奴,或將上車置業變成了成功目標的時候,我們也有份促成地產霸權嗎?今回對談,我們將談談以上問題。

 

地產霸權的由來

地產霸權是甚麼?其實,地產發展成為香港經濟的重點由來已久,由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開始,隨著香港地產市場開始有「分層出售、分期付款」的銷售模式,以至樓宇按揭和樓花買賣等安排逐步成形,結果使有能力置業的人口大增,鼓勵了地產業的發展。而在港督麥理浩年代推動十年建屋計劃和「高地價政策」,再加上回歸前簽訂的《中英聯合聲明》,限制每年土地供應不得多於50公頃,種種原因導致回歸前樓價不斷攀升,而興建私人樓宇的發展商規模也隨之發展得愈來愈大。

 除了買地,發展商也在新界大量收地,以及在市區收購舊樓重建。2002年樓市下滑,特區政府推出「孫九招」,停止賣地,停售居屋,令供應大量減少,因而令樓價大幅急升,也幫助了發展商日益坐大。

另一方面,地產商利用自身優勢造成不公平情況,如售樓時提供建築面積而非實用面積;示範單位資料不準確,使消費者難於了解細節詳情,剝削消費者的知情權;此外,又主力促銷高價的豪宅,使低價的中小形單位的選擇愈來愈少,造成市場「擠出效應」 (Crowding-out Effect) 等。地產商同時也在其他市場中進行跨行業經營,壟斷多個行業經濟。這些大多為人所垢病,也形成了今日大家討論的「地產霸權」問題。

 

我們也可能是地產霸權的推手

不過,同時我們也要反省:當我們也投入於炒樓活動當中,又或是寧願到超市、連鎖店享受一站式的大型商場購物樂趣時,也不願在街市和路邊的士多買東西,我們其實也間接成為了地產霸權的推手。

另外,我們也要多看看政府的角色:究竟現在的房屋政策,是為了使經濟增長、城市發展,還是去照顧市民,使之能夠「安居」?環顧香港鄰近國家的房屋政策,我們看到新加坡的「組屋」政策,它能使大部份國民居有定所。然而諷刺的是,他們整套制度其實是源自香港的公屋、居屋政策的。

 

產業一詞在聖經中的意義

「產業」一詞在聖經中多次出現。產業除了作為營生,其實也帶有安居、樂業的意思,甚或有將家族繼承和存留的意義。無怪乎以色列民到達應許地後詳細記錄「分地」事宜(參民數記與約書亞記)。而貪圖、霸佔別人的產業,是會被耶和華責罰的(彌二2-3)。

 

資本主義源於基督教的人文關懷

或許有人會說,香港是個資本主義城市,我們奉行自由經濟,地產商也只是「做生意」,想賺錢並沒有錯。況且他們所作的,頂多只是遊走於法律的灰色地帶,也不是犯法行為云云。是的,香港的確是一個資本主義的社會,以商業掛帥無可厚非。不過,很少人知道「資本主義」當初被提出時,其實是帶有不少基督教信仰的元素,如現代社會學鼻祖之一韋伯(Max Weber)就以資本主義與聖經中「工人作工得工價」為理論基礎。不過當經濟學和資本主義的發展都向「賺到盡」(Profit Maximization)的方向走時,大家卻忘記了資本主義的發源地──聖經,同時講及「種田收成不要割盡,要將剩下的留給貧苦人」這種不要「賺到盡」,容讓其他人有合理生存空間的商業倫理和社會責任的教導。

賺錢企業,也可有良心,不是嗎?

或許,這就是今日我們對地產霸權的一個忠告。

幫助災民仍有很多方法

歐陽家和 | 明光社項目主任(流行文化)
02/05/2013

四川再次地震,傷亡慘重,不過今次與2008年那一次有別。今次香港政府仍舊說要捐錢賑災,但社會反應冷淡,部分人甚至高調反對政府拿公帑出來賑災。
 
反對捐款的人,振振有辭,認為捐款到內地政府機構,錢只會給了那些貪官;真正落到災民手中的,可能百分之一也沒有。所以在任何情況下,也不以捐款作為支持災民的方法。
 
事實上,內地捐款被貪不是2008年的事,而是一向如此。但香港人的善心並沒有因此而冷卻。其實,我們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去幫助災民,以下幾個建議,有些是來自別人,有些是筆者自己體驗的,現提出來拋磚引玉:
 

  1. 親身參與賑災工作:如果你能身體力行,那就最好,特別是一些輔導、急救等工作,亦可以親自帶物資給他們。事實上,內地就有一批這樣的有心人,他們沒有任何專業資格,就深入災區,按需要甚麼都做。香港人相對很「錫身」,但也有機構願意帶人上去災區,一起做賑災工作。 
  2. 災後心靈重建工作:除了救援,很多人在災後都會有不同的情緒,特別是兒童和長者。災後生還者可能失去家人,與家人分散;他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之後要重建新生活,過程並不容易。而且,他們也需要與人同行。上次汶川大地震,不少團體也發起到當地做心靈重建的工作,透過交談及舉辦活動,與他們相處、同行,與生還者渡過困難的時間。不少人往後更每年重訪一些災區,與那些失去家人的兒童同行。 
  3. 災後旅遊:情況等於香港經歷沙士後,大力開放自由行發展旅遊業一樣。災後兩年,其實才是重建的開始。筆者2008年到過四川,見房屋倒塌,危樓處處,當時村民希望我們兩年後再去。旅遊帶來消費,小巿民賺錢,就是最好的支援了。兩年後我們也真的重遊故地,危樓繼續是危樓,未加固還是未加固。果然,所謂「錢很快到」根本就不曾出現過。若要實際的給予災民支援,只有由每一個人親自送去,才會直接到達他們手中。 

我深信,四川的重建時間很長,要是香港人有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支援他們。再者,方式有很多,實行時也不用太急,最重要的是保持關注的心,一有機會就可以協助真正有需要的災民了。
 

曾經刊載於:

成報2/5/2013

四川之行(三)

朱景玄校長 | 新界校長會會長
26/05/2011

這趟四川之行,以考察5.12大地震重建情況為主題,大概四川省教育廳是要平衡團員的心情,故此安排了在最後一天,參觀「成都大熊貓繁育研究基地」。

基地範圍採取高度綠化的設計,令人感覺舒服自然。雖然遊人都是為看大熊貓而來,但作為一個專業及科學化的培育基地,並沒有裝潢成一個「主題公園」,反而設有不少富有教育意義的展覽品和短片,使成為一個寓教育於娛樂、老幼咸宜的假日好去處。

踏進大熊貓起居的仿大自然園林中,不難在綠油油的竹叢和樹木中,發現幾隻熊貓幼兒的蹤跡。有的爬到樹上,躺在樹丫的平坦位置時而仰臥望天,時而俯視樹下同伴,舞動雙爪,好不寫意的樣子;有的在木製的攀爬架上翻來覆去,動作跟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沒有兩樣;又有兩隻在媽媽懷中撒嬌,半天也不願走開。牠們性情溫馴,惹人喜愛,難怪會成為「國寶」,且肩負親善大使的身分,被「委派」到多個國家,將中國的善意和問候傳揚開去。校長們看著活潑可愛的大熊貓,也情不自禁,不斷尋找有利位置,希望可以攝得大熊貓的有趣神態。

據說大熊貓在遠古時,其實是肉食性動物,但身陷一次大饑荒時,發揮了動物最高的求生本能,突然改變習性,轉為進食難於消化,幾乎沒有其他動物能吃得下的竹葉,終於得以存活下來。雖然,在本世紀一度被大量獵殺,加上過度開發,使牠們的生境遭到嚴重破壞,最後淪為瀕危物種,然而大熊貓在變幻不定的自然環境中,懂得改變自己來作出適應,始終是「適者生存」的好例子。作為教育工作者,我們可以教導學生基本的知識和技能,卻無法為他們預測一切危機變化,或人生中可能遇上的困難。因此,只有鼓勵他們多去探索,多作反思,裝備自己,並提昇他們解決困難的能力。只要練就一身好武功,才可伺機脫穎而出,希望他們能在社會上成功爭取生存空間之餘,也像大熊貓一樣,人見人愛。